Heinrich

补充注释：终局之战后，Tony 在某个 ABO 世界的 2001 年醒来。

上一章忘记标注了_(:з」∠)_

Chapter 2

Steve 确认地看向手机屏幕上的电子时间，才在键盘上不太熟练地按动几下，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已经背下来的号码，选择拨通。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Steve 刚刚来得及说一句，“Hi，Tony，我是——”

“你是 Captain America，”Tony 的声音通过话筒多少有些失真，听起来充满了陌生与距离感，“什么人会在早上七点打电话？神盾局到底对工作时间的定义出了什么差错——我建议你申请法律援助，Cap，这不是 1940 年了，你可以起诉神盾违反劳工法案。”

“呃，你不在纽约吗？”Steve 印象中的 Stark Industries 总部就坐落在纽约，前几天见到 Tony 时他声称要参加董事会议，更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认知不用进行更新。

“你不看新闻吗？”Tony 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停顿了一下，又放慢语速，“还是留给你的那个终端太复杂了？Fury 是不是还不肯放你出门，也没有给你开通卫星电视的权限？”

Steve 已经抓起终端，翻到经济概况的那部分，找到Stark Industries 的相关章节——十几年前 SI 就已经整体搬到了加州。”抱歉，Tony，我以为你还在纽约，”他攥着手机，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尴尬与歉意，虽然对于超级士兵来说，早上七点钟意味着晨练已经结束，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大众标准，“希望没有彻底赶跑你的睡意，等你醒了可以给我回个电话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说。”

“如果我在睡觉是不会接电话的，Cap，”Tony 似乎叹了口气，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多了些强行分配的耐心，“有个项目到了中期，需要熬几个通宵。”

听筒那头传来机器的嗡鸣与短暂的水流声，紧接着是金属与瓷器的细小撞击声，Steve 猜想Tony 大概又冲泡了一杯咖啡，这不是十分健康的生活方式，但这不是进行建议的最好时机，“你之前说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你？”

“嗯哼。”Tony 简短地应了一声，伴随着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我昨天见到了 Pierce，Fury 说那是他的上级，我没有在终端里找到关于他的个人档案，或许因为我目前的安全等级还不足够。” Steve 的声音有些迟疑，“我——”

“关于他的情况我也不清楚。”Tony 打断了 Steve 的话，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保留，“我的安全等级大概比你还要低，Cap，并且，再次友情提示，我更喜欢用邮件沟通。”

“OK？”超级战士不会错过 Tony 重音上的变化，而战争中培养出的警惕让他下意识地就垂下眼睛，捂住话筒，跟随着 Tony 的步调转移了话题，“但我还没有邮箱。”

“你是个大孩子了，Steve，”称呼的变化就仿佛是个什么隐秘的奖励，Steve 眨动一下蔚蓝的眼睛，在 Tony 陡然变得有些熟稔的语气中勾起嘴角，“终端中有详细的网络使用指南。”

现在还不到中午，整间网吧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使用者。Steve 压低棒球帽的帽檐，找到一个角落里的机位坐下来。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便签本，上面简单抄写着“网络使用指南”中的几个关键词。虽然这是见所未见的科技，Steve 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立刻了解熟知什么是互联网，但他毕竟是四倍学习能力的超级战士，对于基础功能并不存在使用障碍。

Steve 花了十五分钟进行一些搜索比对，注册了自己的第一个电子邮箱并成功发送了第一封邮件——事实上 Steve 认为短信功能可能更加方便，但既然 Tony 暗示了电子邮箱，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Tony 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复邮件，Steve 目光离开屏幕，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再次确认了这间远远算不上高档的网吧里并没有安装内部的监控录像。

电脑发出轻微的提示音，Steve 调转目光，收件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

只是短短的两句话，甚至没有抬头。

“你为什么不用 Starkmail？”

下方是一个网页链接和一串邀请码。

Steve 有些生涩地晃动一下鼠标，点击了一下那个链接，在弹出的窗口中输入那串邀请码。

页面直接转入了一个风格简洁的邮箱首页，右上角是Stark Industires 的黑白 Logo，左侧的收发栏上标注着邮箱地址：

Capsicle1918@Starkmail.com

Steve 忍不住弯起嘴角低声笑了起来，为 Tony 玩笑中透出的亲昵与熟悉。收件箱几乎在他登录的一瞬间就冒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 Tony Stark.

那只是一份简单的邮箱使用指南，Steve 按照里面的指示修改好密码，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电子邮箱——只用了一次的那个 Gmail 应该不能作数。Tony 在邮件末尾告诉他暂时不要多问，也不要向其他任何人提起他的疑问，让他回神盾基地去继续研究终端里的材料，之后他会联系他。

Steve显然低估了世界第一经济体实际控制人的雷厉风行程度，他以为“等他联系”起码需要一周，并且只是通过电话或者邮件。

所以当隔天下午Tony敲响他房门的时候，Steve从书桌前几乎是跳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冲进盥洗室整理一下头发、确认一下衣服上没有太明显的褶皱，就像是每一个有教养的Alpha在与心仪的，不，他是说欣赏的、尊重的Omega见面前应该做的那样。

但他不可能让Tony在门外等待，所以他只能匆匆打量一番室内的陈设，Thank God，他还保留了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房间内干净整洁，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整理的角落。Steve掖好格子衬衣的下摆，调整一下皮带扣的位置，迈着属于Captain America的沉稳步伐，伸手拉开了房门，“Tony, 下午好。”

Tony抬起眼冲他点点头，举着手机径直走进室内找到一把扶手椅坐下。他微微偏偏头，伸手将领带拽松，“我请你们来是为Stark Industries规避法律风险，以及代替我进行一切不必要的会面---我不需要和他会面，你可以把谈话备忘录发送给Ms. Potts，如果她有兴趣的话。” 他抬起手盖住眼睛，皱起的眉头中写满了不耐烦，“就这样。”

手机盖“啪”地合上，Tony将小巧的手机攥在手心里抱起手臂，几根手指抵在前额，仿佛在缓解电话内容带来的暴躁。

一杯热巧克力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上面还漂浮着几块雪白的棉花糖。Tony从指缝间斜眼看向弯腰的Steve，后者立刻就感知到了他的目光，他抬起头，年轻英俊的面孔上闪烁着耀眼的微笑，像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用最老派、又最青涩的方式表达善意， “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这是…”战场上最受欢迎的饮料，货真价实的奢侈品，但或许现在已经太平常、甚至有些廉价——Steve咽下去原本的话，转而捡起了另一个说法，“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这应该能补充一点能量。”

Tony 挺起腰坐直身体，端起马克杯抿了一口——是他上次来时用过的那只，棉花糖已经被浸泡得蓬松柔软，连同暖热却不烫口的巧克力滑进口腔，并不过分甜腻，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肉桂香。

“你刚到纽约吗？”Steve 拖过一把转椅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手掌合在一起搓动了一下，肩膀的线条微微紧绷，“还 …我是说，没有太淡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只是上次你喝咖啡好像加了两包糖。”Steve 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懊恼神色，松弛下肩膀，仿佛有些后悔自己的话题选择。

Tony 脸上的阴霾仿佛被驱散了一半，他甚至忍不住微笑起来，但看向 Steve 的眼神却透露着一点怀念和微微的困惑，他眨了眨眼睛，棕色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与锐利，“我刚才与 Fury 谈过，Cap，”他注意到 Steve 微微张开，但又选择合上的嘴巴，以及眼神中隐隐流出的遗憾，不由调整了称呼，“Steve，我们认为你现在可能不适合继续留在神盾，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停顿了几秒钟，发现 Steve 仍旧保持倾听的姿态，并没有提问的意思，才有些意外地继续下去，“我来接你到加州去，那里可能是现阶段最合适你恢复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没有意见。”Steve 几乎没有犹豫，就立刻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Tony 眼睛中的疑惑已经满得几乎要漫出来，他的身体向 Steve 的方向倾斜了一些，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半晌他自嘲地笑了笑，“越快越好。”

TBC